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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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夢君時不時看向葉彌，葉彌這才想到對方給的劇本。
在葉夢君的劇本裏，葉彌必須感謝葉夢君的培養和恩情，塑造葉夢君的好母親的形象，也得告訴大家葉彌小時候的優渥生活，以便和葉西的節儉貧困形成對比。
葉夢君的算盤打得響，原本屬於自己的好命被人搶走，葉西最容易引起網友同情，這次節目之後，葉夢君公司會請營銷號煽動網友情緒，把葉西說的可憐一些，那效果只怕比參加十個選秀節目還要好。
陸彌能理解葉夢君的心情，任誰養了18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，心裏都不會舒坦。
可原身有什麽錯？原身也不過18歲，一個多月前，葉夢君還張羅著讓她出道，給她最好的資源，轉眼卻連看一眼都嫌多，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葉西，原身難免想不開。
“我送葉彌上最好的學校，帶她出國旅游，可她在學校成績倒數，經常跟人打架鬧矛盾，脾氣差情商低，陸西回來後，我才知道她的養父母經濟條件拮據，還經常家暴她，她從幼兒園就自己獨自上學，天寒地凍讓她自己洗衣服，之後更是因為經濟原因差點輟學，一想到我親生女兒在外受罪，我這心裏很不是滋味。”
葉夢君很快落淚，葉西在一旁安慰：“那都是對我的磨練，回到媽媽身邊我才感受到了母愛。”
母女倆抱頭痛哭，網友紛紛落淚。
—親生女兒幼年也太苦了吧？我要是葉夢君心裏也不舒服。
—把養女當公主，親生女兒卻在外受苦，給誰心裏舒服？
—葉彌真是占了好大的便宜，現在還賴在家裏不走，臉真大呀！
—葉彌滾出去！被父母打罵的痛苦原本是應該你來受的！你還有良心嗎？自己搶了葉西的幸福還不知道感恩？
與此同時，陸士忠和文素蘭看著電腦裏的這一幕面面相覷。
“你打她了？”
“沒，你讓她輟學了？”
“沒，我們家有那麽窮困？”
“沒，幼兒園在隔壁，不自己上學還要送？”
“天寒地凍用洗衣機洗個衣服怎麽了？”
夫妻倆對視許久得出結論，他們捧在手心長大的養女陸西，忽然陌生的讓他們不認識了。
陸西的顛倒黑白讓他們憤怒，也讓他們疼愛的心瞬間傾斜到葉彌，不，陸彌身上。
當初事情剛爆出來時，陸彌跑到家裏把家裏的東西都砸了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，質問他們為什麽家裏這麽窮，說她沒有他們這種一無是處的父母！
他們派人調查才知道，陸彌著實就是個校霸，經常跟職高中專的學生約架，欺負同學，嫌貧愛富，成績更是年級倒數，葉夢君對葉彌不滿意，他們對這樣的女兒也不滿意，如今看到陸彌的處境，有葉夢君這樣一個顛倒是非的媽，陸彌被養歪真的不怪她！
屏幕裏的葉夢君偏心的實在明顯，一直數落陸彌的不是，誇葉西懂事聽話，以前吃了那麽多苦卻保持本心，沒有記恨養父母，實在是個好孩子。
別人聽了或許還會感動，可陸士忠和文素蘭聽了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，二人氣得要命，葉夢君誇葉西他們沒意見，畢竟是自己養在身邊18年的女兒，當初葉西收拾行李二話不說離開家門時，他們並沒有怪對方絕情，可如今葉夢君這樣糟蹋陸彌，用以反襯自己的女兒，陸士忠和文素蘭心裏頗不是滋味。
在葉夢君的引導下，彈幕裏一堆人在罵陸彌不識好歹，嫌貧愛富。
—不就是因為母親是明星又有錢，舍不得現在的生活唄。
—聽說葉夢君本打算帶她出道，這樣的白眼狼我看就算了唄，也養不熟！
—我看網上爆出來的照片，這女孩畫那麽濃的妝，應該有很多男朋友吧？
—還是葉西看著舒服，一看就是學霸那種。
—陸彌還好意思姓葉？快滾回你家暴的父母家裏，受你該受的罪！
—陸彌你就是小偷！你偷了屬於葉西的東西！
—過慣了有錢生活，肯定不想再過窮日子啊，葉夢君也是老牌女星，她的資源不是平頭老百姓能比的。
陸彌也沒想到葉夢君能做的這麽絕情，哪怕沒有血緣關系，哪怕恨原身搶了屬於親生女兒的東西，可這麽多年相處，難道真的一點感情沒有？為什麽非要在這時踩一腳，難道葉夢君不知道這個綜藝節目會對陸彌帶來多大的影響？一夕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假千金，她不僅要面對這變故，還得承受路人異樣的目光，承擔這直播節目帶來的負面影響。
可或許是因為和原身共情，陸彌心裏酸酸的，原身對這個母親應該是有感情的，或許以後大家會撕破臉，但最少在這一刻，讓陸彌代替原身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。
葉夢君又曬出葉西的成績和獎狀，“這才是我夢想中的女兒！我葉夢君的女兒就該這麽優秀！”
董如夢誇獎一番，很快問陸彌：“你很快就要和養母分開了，有什麽話想對養母說？”
陸彌沈默著，董如夢心生不忍，又嘆氣道：“離開養母，你的日子或許會變得艱難，我不知道你以後的人生會走向何處，只希望你不要放棄自己，努力向前，噩夢總有醒來的一天。”
“節目的最後，陸彌有什麽心願想要我們替你達成？”
陸彌盯著葉夢君，忽然笑了：“我想替養母洗個腳。”
這要求提出全場默然，葉夢君和葉西皆是皺眉，董如夢一臉感慨，很快讓人準備洗腳盆，陸彌端著熱水半蹲在葉夢君腳邊。
葉夢君眼含制止，陸彌卻似是不知，她看向葉夢君，嘴角忽而翹起。
“媽媽，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，我高一時學校布置了德育作業，讓我給母親洗腳，我準備好洗腳水等了你整整一晚上，你回來時卻責怪我太把這作業當回事，叫我自己想象洗腳過程來寫作文，那一次我有些失望，我和媽媽似乎沒有過這種親昵的時候，以後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，今天就讓我給媽媽洗個腳吧！”
陸彌替她脫下高跟鞋，葉夢君極其不願意，可眼下正直播，這麽多機器對著，她不得不把腳伸出去，陸彌半跪在她腳邊，神態卑微，眼淚一並掉入洗腳盆裏，而她對面的葉夢君和葉西卻妝容精致，打扮得像是王後和公主，對比之下，打扮隨意的陸彌倒真像個灰姑娘。
“媽媽以後要少穿高跟鞋，穿多了對腰不好。”
“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，女兒以前不聽話，讓您擔心了。”
“我不是個好女兒，希望媽媽別生我的氣。”
人都是善變的，之前責罵陸彌的網友忽然有些不忍。
或許陸彌真的有很多缺點，可此時她給葉夢君洗澡的樣子，卻卑微的讓人心疼，讓人恍然記起，陸彌不過也才17歲，這樣的年紀，有什麽過錯不能被原諒？誰還沒年輕過？再說她也是受害者。
網友的心瞬間傾斜了一些。
饒是葉夢君的水軍也沒有把這些同情的話壓下去。
晚上，陸彌回去收拾行李。
葉夢君臉色臭的可以，她原想吸幹葉彌的剩餘價值，作為這些年的補償，誰曾想被葉彌反將一軍，葉彌最後那番話，話裏話外都在指責她不是個好母親，網友的想象力很豐富，如今網友並沒有如她所願都去同情葉西，反而不少人都在議論葉彌。
黑紅也是紅，葉夢君在娛樂圈這麽多年，深知討論度有多重要。
比較起來，葉西就顯得查無此人了。
“等等！”葉夢君冷臉盯著箱子，“你帶了什麽走？我記得你成人禮時我朋友送了你不少禮物，還有每年生日壓歲錢的收入，至少也有幾百萬，請你交出來，這些都是屬於葉西的。”
葉西站在一旁沒什麽表情。
陸彌嘆了口氣，打開行李箱，裏面只有幾本書和幾件不值錢的衣物。
“要不要搜一下？”
葉夢君的臉色掛不住，“別搞得跟我對不起你！說起來占便宜的是你！你搶了葉西的人生，你還嫌不滿意？非要搞得我們不得安寧？”
陸彌對她早已不耐，當下懟她：“搶？主動為之才是搶，而這一切，並非我願。”
陸彌到居民樓裏時，陸士忠和文素蘭正在樓梯口等她，陸彌很快迎上去。
“爸媽。”
陸士忠和文素蘭一怔，很快笑起來。
“阿彌，房間已經布置好了，你洗個澡休息一下。”
陸彌笑笑，漫畫裏提過陸士忠和文素蘭住在本市郊區，文素蘭是家庭主婦，陸士忠似乎在外地做小生意，家裏勉強夠溫飽，陸彌進了屋才知道漫畫裏說的都是真的，家裏裝修簡單，跟葉夢君那不能比，只勝在溫馨，不那麽空蕩。
這對父母長得倒是不錯，尤其是陸士忠，身材和顏值都很出色，文素蘭也人如其名，十分溫婉，陸士忠面對女兒似乎有些拘謹，他拉了拉文素蘭的衣服，文素蘭這才說：
“房間我們已經重新布置過，床和衣櫃也換了新的，你不用擔心甲醛，我找人測過，這家具質量很好，一點味道也沒有，我還給你買了幾套內衣和睡衣，鞋子外套也添了新的，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的，再跟……媽媽說。”
她說的小心翼翼，生怕自己讓陸彌不滿意。
陸彌笑笑，環視自己的房間，卻見她的小房間被塞的滿滿的，衣櫃、新床、新的學習桌，文素蘭還體貼地給她布置了書桌，粉色的桌墊、一盒子手賬膠帶、公主風筆記本……就連鑰匙都配了新的，鑰匙串上還掛著一個小豬。
值得說的是，衣櫃裏的衣物雖然都沒有牌子，卻很有設計感，顏色搭配也漂亮，既不會顯得成熟，也不會過於保守呆板，陸彌真心喜歡。
文素蘭見她臉色沒什麽不對，才道：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，如果不喜歡換掉這風格也可以。”
看陸彌以前的照片，這姑娘很哥特呢，該不會也喜歡黑紅風格的桌子吧？
“媽媽好會買衣服，雖然不是大牌子，但真的很好看。”
文素蘭笑得不太自然，卻也松了口氣。“早點休息吧，心情不好，明天就別去上學了。”
原身在本市較好的貴族學校就讀，眼下寒假剛過，還有半學期就要交學費了，按照陸家這情況，陸彌高三肯定讀不起這所學校，先把這半年讀完再說。
“不，我成績不好，要是逃課只怕更跟不上，再說就剩半年了，明年我會轉到普通高中去，不給家裏添負擔。”
文素蘭趕緊說：“你想讀我們一定會供你的，家裏交的起學費。”
陸彌感激地看她一眼，“謝謝爸媽的用心，但聽說這學校的藝能班一年學費三十萬呢，我知道媽是家庭婦女，爸爸收入也不高，咱家一年也不一定能賺這麽多錢，我怎麽忍心讓你們為我付出那麽多？”
文素蘭和陸士忠僵硬在原地，表情更加不自然。
陸彌說著掏出書本。
誰知這個動作卻讓文素蘭和陸士忠嚇到了。
小太妹竟然寫作業！！！！這不合邏輯！！！！
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什麽不對！！
柔和的光打在陸彌的側臉，使得她的皮膚白到發亮，自帶打光效果，惹得文素蘭和陸士忠看了許久。
陸彌眨眨眼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……沒事！你繼續！”
出了門，陸士忠立刻激動起來，“看見沒？跟我長得一模一樣，完全繼承了我們陸家的基因！”
上次陸彌頂著哥特妝，他們都沒看出這個女兒竟然跟陸士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“我女兒怎麽那麽好看！像你！”文素蘭為丈夫和女兒的顏值打call。
“又可愛！像你！”陸士忠趕緊彩虹屁跟上。
“這時候還能定下心來看書，這可不是普通人。”
“跟傳說中完全不一樣，笑起來好溫暖。”
“還一直擔心我們交不起學費不給我們添負擔，老陸啊，你說咱們要不要跟女兒說實話？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咱女兒好像對咱家的經濟實力有誤解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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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葉夢君的劇本裏，葉彌必須感謝葉夢君的培養和恩情，塑造葉夢君的好母親的形象，也得告訴大家葉彌小時候的優渥生活，以便和葉西的節儉貧困形成對比。
葉夢君的算盤打得響，原本屬於自己的好命被人搶走，葉西最容易引起網友同情，這次節目之後，葉夢君公司會請營銷號煽動網友情緒，把葉西說的可憐一些，那效果只怕比參加十個選秀節目還要好。
陸彌能理解葉夢君的心情，任誰養了18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，心裏都不會舒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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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送葉彌上最好的學校，帶她出國旅游，可她在學校成績倒數，經常跟人打架鬧矛盾，脾氣差情商低，陸西回來後，我才知道她的養父母經濟條件拮據，還經常家暴她，她從幼兒園就自己獨自上學，天寒地凍讓她自己洗衣服，之後更是因為經濟原因差點輟學，一想到我親生女兒在外受罪，我這心裏很不是滋味。”
葉夢君很快落淚，葉西在一旁安慰：“那都是對我的磨練，回到媽媽身邊我才感受到了母愛。”
母女倆抱頭痛哭，網友紛紛落淚。
—親生女兒幼年也太苦了吧？我要是葉夢君心裏也不舒服。
—把養女當公主，親生女兒卻在外受苦，給誰心裏舒服？
—葉彌真是占了好大的便宜，現在還賴在家裏不走，臉真大呀！
—葉彌滾出去！被父母打罵的痛苦原本是應該你來受的！你還有良心嗎？自己搶了葉西的幸福還不知道感恩？
與此同時，陸士忠和文素蘭看著電腦裏的這一幕面面相覷。
“你打她了？”
“沒，你讓她輟學了？”
“沒，我們家有那麽窮困？”
“沒，幼兒園在隔壁，不自己上學還要送？”
“天寒地凍用洗衣機洗個衣服怎麽了？”
夫妻倆對視許久得出結論，他們捧在手心長大的養女陸西，忽然陌生的讓他們不認識了。
陸西的顛倒黑白讓他們憤怒，也讓他們疼愛的心瞬間傾斜到葉彌，不，陸彌身上。
當初事情剛爆出來時，陸彌跑到家裏把家裏的東西都砸了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，質問他們為什麽家裏這麽窮，說她沒有他們這種一無是處的父母！
他們派人調查才知道，陸彌著實就是個校霸，經常跟職高中專的學生約架，欺負同學，嫌貧愛富，成績更是年級倒數，葉夢君對葉彌不滿意，他們對這樣的女兒也不滿意，如今看到陸彌的處境，有葉夢君這樣一個顛倒是非的媽，陸彌被養歪真的不怪她！
屏幕裏的葉夢君偏心的實在明顯，一直數落陸彌的不是，誇葉西懂事聽話，以前吃了那麽多苦卻保持本心，沒有記恨養父母，實在是個好孩子。
別人聽了或許還會感動，可陸士忠和文素蘭聽了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，二人氣得要命，葉夢君誇葉西他們沒意見，畢竟是自己養在身邊18年的女兒，當初葉西收拾行李二話不說離開家門時，他們並沒有怪對方絕情，可如今葉夢君這樣糟蹋陸彌，用以反襯自己的女兒，陸士忠和文素蘭心裏頗不是滋味。
在葉夢君的引導下，彈幕裏一堆人在罵陸彌不識好歹，嫌貧愛富。
—不就是因為母親是明星又有錢，舍不得現在的生活唄。
—聽說葉夢君本打算帶她出道，這樣的白眼狼我看就算了唄，也養不熟！
—我看網上爆出來的照片，這女孩畫那麽濃的妝，應該有很多男朋友吧？
—還是葉西看著舒服，一看就是學霸那種。
—陸彌還好意思姓葉？快滾回你家暴的父母家裏，受你該受的罪！
—陸彌你就是小偷！你偷了屬於葉西的東西！
—過慣了有錢生活，肯定不想再過窮日子啊，葉夢君也是老牌女星，她的資源不是平頭老百姓能比的。
陸彌也沒想到葉夢君能做的這麽絕情，哪怕沒有血緣關系，哪怕恨原身搶了屬於親生女兒的東西，可這麽多年相處，難道真的一點感情沒有？為什麽非要在這時踩一腳，難道葉夢君不知道這個綜藝節目會對陸彌帶來多大的影響？一夕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假千金，她不僅要面對這變故，還得承受路人異樣的目光，承擔這直播節目帶來的負面影響。
可或許是因為和原身共情，陸彌心裏酸酸的，原身對這個母親應該是有感情的，或許以後大家會撕破臉，但最少在這一刻，讓陸彌代替原身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。
葉夢君又曬出葉西的成績和獎狀，“這才是我夢想中的女兒！我葉夢君的女兒就該這麽優秀！”
董如夢誇獎一番，很快問陸彌：“你很快就要和養母分開了，有什麽話想對養母說？”
陸彌沈默著，董如夢心生不忍，又嘆氣道：“離開養母，你的日子或許會變得艱難，我不知道你以後的人生會走向何處，只希望你不要放棄自己，努力向前，噩夢總有醒來的一天。”
“節目的最後，陸彌有什麽心願想要我們替你達成？”
陸彌盯著葉夢君，忽然笑了：“我想替養母洗個腳。”
這要求提出全場默然，葉夢君和葉西皆是皺眉，董如夢一臉感慨，很快讓人準備洗腳盆，陸彌端著熱水半蹲在葉夢君腳邊。
葉夢君眼含制止，陸彌卻似是不知，她看向葉夢君，嘴角忽而翹起。
“媽媽，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，我高一時學校布置了德育作業，讓我給母親洗腳，我準備好洗腳水等了你整整一晚上，你回來時卻責怪我太把這作業當回事，叫我自己想象洗腳過程來寫作文，那一次我有些失望，我和媽媽似乎沒有過這種親昵的時候，以後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，今天就讓我給媽媽洗個腳吧！”
陸彌替她脫下高跟鞋，葉夢君極其不願意，可眼下正直播，這麽多機器對著，她不得不把腳伸出去，陸彌半跪在她腳邊，神態卑微，眼淚一並掉入洗腳盆裏，而她對面的葉夢君和葉西卻妝容精致，打扮得像是王後和公主，對比之下，打扮隨意的陸彌倒真像個灰姑娘。
“媽媽以後要少穿高跟鞋，穿多了對腰不好。”
“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，女兒以前不聽話，讓您擔心了。”
“我不是個好女兒，希望媽媽別生我的氣。”
人都是善變的，之前責罵陸彌的網友忽然有些不忍。
或許陸彌真的有很多缺點，可此時她給葉夢君洗澡的樣子，卻卑微的讓人心疼，讓人恍然記起，陸彌不過也才17歲，這樣的年紀，有什麽過錯不能被原諒？誰還沒年輕過？再說她也是受害者。
網友的心瞬間傾斜了一些。
饒是葉夢君的水軍也沒有把這些同情的話壓下去。
晚上，陸彌回去收拾行李。
葉夢君臉色臭的可以，她原想吸幹葉彌的剩餘價值，作為這些年的補償，誰曾想被葉彌反將一軍，葉彌最後那番話，話裏話外都在指責她不是個好母親，網友的想象力很豐富，如今網友並沒有如她所願都去同情葉西，反而不少人都在議論葉彌。
黑紅也是紅，葉夢君在娛樂圈這麽多年，深知討論度有多重要。
比較起來，葉西就顯得查無此人了。
“等等！”葉夢君冷臉盯著箱子，“你帶了什麽走？我記得你成人禮時我朋友送了你不少禮物，還有每年生日壓歲錢的收入，至少也有幾百萬，請你交出來，這些都是屬於葉西的。”
葉西站在一旁沒什麽表情。
陸彌嘆了口氣，打開行李箱，裏面只有幾本書和幾件不值錢的衣物。
“要不要搜一下？”
葉夢君的臉色掛不住，“別搞得跟我對不起你！說起來占便宜的是你！你搶了葉西的人生，你還嫌不滿意？非要搞得我們不得安寧？”
陸彌對她早已不耐，當下懟她：“搶？主動為之才是搶，而這一切，並非我願。”
陸彌到居民樓裏時，陸士忠和文素蘭正在樓梯口等她，陸彌很快迎上去。
“爸媽。”
陸士忠和文素蘭一怔，很快笑起來。
“阿彌，房間已經布置好了，你洗個澡休息一下。”
陸彌笑笑，漫畫裏提過陸士忠和文素蘭住在本市郊區，文素蘭是家庭主婦，陸士忠似乎在外地做小生意，家裏勉強夠溫飽，陸彌進了屋才知道漫畫裏說的都是真的，家裏裝修簡單，跟葉夢君那不能比，只勝在溫馨，不那麽空蕩。
這對父母長得倒是不錯，尤其是陸士忠，身材和顏值都很出色，文素蘭也人如其名，十分溫婉，陸士忠面對女兒似乎有些拘謹，他拉了拉文素蘭的衣服，文素蘭這才說：
“房間我們已經重新布置過，床和衣櫃也換了新的，你不用擔心甲醛，我找人測過，這家具質量很好，一點味道也沒有，我還給你買了幾套內衣和睡衣，鞋子外套也添了新的，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的，再跟……媽媽說。”
她說的小心翼翼，生怕自己讓陸彌不滿意。
陸彌笑笑，環視自己的房間，卻見她的小房間被塞的滿滿的，衣櫃、新床、新的學習桌，文素蘭還體貼地給她布置了書桌，粉色的桌墊、一盒子手賬膠帶、公主風筆記本……就連鑰匙都配了新的，鑰匙串上還掛著一個小豬。
值得說的是，衣櫃裏的衣物雖然都沒有牌子，卻很有設計感，顏色搭配也漂亮，既不會顯得成熟，也不會過於保守呆板，陸彌真心喜歡。
文素蘭見她臉色沒什麽不對，才道：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，如果不喜歡換掉這風格也可以。”
看陸彌以前的照片，這姑娘很哥特呢，該不會也喜歡黑紅風格的桌子吧？
“媽媽好會買衣服，雖然不是大牌子，但真的很好看。”
文素蘭笑得不太自然，卻也松了口氣。“早點休息吧，心情不好，明天就別去上學了。”
原身在本市較好的貴族學校就讀，眼下寒假剛過，還有半學期就要交學費了，按照陸家這情況，陸彌高三肯定讀不起這所學校，先把這半年讀完再說。
“不，我成績不好，要是逃課只怕更跟不上，再說就剩半年了，明年我會轉到普通高中去，不給家裏添負擔。”
文素蘭趕緊說：“你想讀我們一定會供你的，家裏交的起學費。”
陸彌感激地看她一眼，“謝謝爸媽的用心，但聽說這學校的藝能班一年學費三十萬呢，我知道媽是家庭婦女，爸爸收入也不高，咱家一年也不一定能賺這麽多錢，我怎麽忍心讓你們為我付出那麽多？”
文素蘭和陸士忠僵硬在原地，表情更加不自然。
陸彌說著掏出書本。
誰知這個動作卻讓文素蘭和陸士忠嚇到了。
小太妹竟然寫作業！！！！這不合邏輯！！！！
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什麽不對！！
柔和的光打在陸彌的側臉，使得她的皮膚白到發亮，自帶打光效果，惹得文素蘭和陸士忠看了許久。
陸彌眨眨眼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……沒事！你繼續！”
出了門，陸士忠立刻激動起來，“看見沒？跟我長得一模一樣，完全繼承了我們陸家的基因！”
上次陸彌頂著哥特妝，他們都沒看出這個女兒竟然跟陸士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“我女兒怎麽那麽好看！像你！”文素蘭為丈夫和女兒的顏值打call。
“又可愛！像你！”陸士忠趕緊彩虹屁跟上。
“這時候還能定下心來看書，這可不是普通人。”
“跟傳說中完全不一樣，笑起來好溫暖。”
“還一直擔心我們交不起學費不給我們添負擔，老陸啊，你說咱們要不要跟女兒說實話？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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